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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大人……”
温温和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如他这个人一般，和和气气，没半点杀气。
听到声音，赵昊然侧目睨了他一眼，冷峻的脸上没半点多余的表情。
“温世子，久仰。”
冷冷的语调，摸不清主人半点情绪。
温晨亦也不在意，拱手作揖后礼貌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在盘龙学院，他是主事人。
在朝廷上，他职位低于赵昊然，理当礼让。
“不曾想，赫赫有名才华无双的左相大人，居然是你。”
“倒是温某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温某在此请罪。”
客套话说多少有多少，温晨亦是交际的好手，却不代表赵昊然喜欢听奉承话。
想来讨厌与他人周旋交流的赵冰山面无表情地转过脑袋，直视前方。
只从鼻腔中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应答了。
什么“承让了，不敢当”的客套话，他一句不想多说。
温晨亦也不觉尴尬，摸清了他的脾气，若是真得到回应，反倒是要受宠若惊了。
“左相大人打算接下去怎么做？叛军即将攻破城门，是为绞杀还是劝降？”
他最为关心的，还是战场上上官霖的死活。
作为上官家的准女婿，在成亲的当口出了这档子事，多多少少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这一次他亲自带兵，多多少少也有劝降撇清自己的干系。
悔婚，肯定是来不及了。
接连两次悔婚他是绝做不出的。
那么为今之计，就只有生擒了上官霖，押到金銮殿求见皇上，以求圣恩。
众所周知，赵家一向痛恨上官家，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痛打落水狗？
恰恰这正是温晨亦心中最担忧的事。
此刻时机正好，他抛出这个话题，也不愁赵昊然不肯接。
“单看太子殿下带来的旨意是什么。本相为朝廷做事，定不许自己假公济私。”
他冷冷接道，冰冷的眼神里泛着阵阵凉意。
明明目光没落在温晨亦身上，却让他平白感受到一股生生的冷意。
——赵冰山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
温晨亦赧然一笑，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两人几步之遥双双站着，毫无动作。
没过一会儿，一个士兵匆匆跑了上来，带来了纳兰绝到场的消息。
温晨亦听后面目一喜，一转身就要主动去迎接！
却不料走了几步后发现，赵昊然根本没跟上来！
而另外一边，纳兰绝已撩起袍角，一步一步优雅登上阶梯。
“左相大人，太子殿下亲临，你……”
话没说完，温晨亦特意止了口，不再往下继续说。
有些话，点到即止，大家心知肚明就够了。
“战事当前，太子殿下挂心叛军，礼数不可废，却也不用多此一举。”
依旧是硬邦邦的话语，却说的有理有据。
赵冰山一眼都吝啬丢给温晨亦，举止从容，大有翩翩之风度。
这样的他，让温晨亦感觉很陌生。
天之骄子的他温和从容，周旋其中，温和的虚假面容戴在脸上久了，就脱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