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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一声，一楼大门自动打开。沈家兄妹的别墅都是ID互通的，两人踏入大厅不久就听见二楼传来咯咯的低笑声。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小孩子的笑声，又似乎是女人模仿小孩子的声音，在一片昏暗的环境中简直跟闹鬼没有什么两样。
沈紫星不禁背后一阵鸡皮疙瘩，晃了晃腕带，沈梓陵开了一楼的灯，光线照耀每一寸室内，装修精致品味不俗的布置映入眼帘，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错觉。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沈紫星知道房间内肯定没有其他人，刚才那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是从录音系统里面放出来的，如此推断那么只能是一个人发出来，这幢别墅里面唯一的一个活人。
沈梓陵微微蹙眉，“走。”
随着两人的脚步，整个别墅一段一段的亮起灯，二楼的尽头双开门的缝隙中投出一丝亮光。走近刚才唯一开灯的房间，两人站定在门口。
“咯咯咯。”刚才鬼魅幻觉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两兄妹快速对视，果断一左一右推开了房门。
只见沈梓翊带着全息眼镜，整个屋子凌乱的投射着十数个光幕，上面全是各种飞舞的数据。时而有些光幕突然消失，时而又冒出来十几二十个光幕，把整个空间弄得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交错的可见光和各种数据。
沈紫星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再厉害的黑客或者开发技术牛人，也不会这样使用光幕。光幕的投射本来会按照开发者的思维有序的出现，这么凌乱而且全部都是高速运转的光幕，可见沈梓翊现在完全陷入疯狂和无须之中？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三哥怎么会这样！我们快去阻止他，在这样下去要坏脑子的！”沈紫星着急想要上前。
“等等！”沈梓陵拉住沈紫星，指向光幕，“他在全息编程中，如果你贸然打断他很可能会坏事的，尤其在他思维这么无序的情况下！”
沈紫星急得跺脚，“可是这里起码有快上百个光幕投射了，再下去怎么得了！”
前世二次进化以后，就算是再妖孽的黑客，也只能承受同时运行投射一百二十个光幕而已，而且其中有些必须是机械类程序，就是那种数据量更新不多很稳定的。可眼前这些全部是告诉变化更新的光幕程序，恐怕早就要超负荷了！
沈梓陵仔细而快速的扫了一轮，按了按沈紫星的肩膀安抚道，“你说的没错，如果同时运行这么多程序确实会造成脑部负担，超负荷的其中一个征兆就是光幕的数据开始出现混乱和不合理的卡速。可是你看，老三的这么多光幕程序里面，有出现这些异状的吗？”
按着沈梓陵的指引，沈紫星认真一看，确实没有。唯一要说哪里诡异，就是沈梓翊一直断断续续呢喃着怪声，好像电影里面鬼上身的人一样。
“难道这是三哥的无意识行为？”沈紫星前世听说过有著名的黑客在告诉运用脑子的时候，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或者动作。这是因为意识高度集中之后，放松了对潜意识的控制，使得平时被压抑的一些潜意识得到解放。
沉吟一阵，沈梓陵缓缓点头，“……也许。”
见他应得勉强，甚至自家二哥恐怕有别的想法，沈紫星试探道，“二哥，你有其他想法？”
看了眼沈紫星，沈梓陵犹豫着，最后下定决心低声道，“你说的无意识行为我见过其他程序工程师有过，但是都是不规律的。可是老三这个，不是一次半次了，你仔细看。”
沈紫星压抑着心中毛毛的感觉，认真透过光幕盯着沈梓翊。他一会笑一会怪叫，一个个看起来非常诡异的动作在反复使用后，果然出现了规律。它们是有频率的，有节奏的，似乎都代表特定的含义，就像人类最原始的时候的交流沟通一样。
她双眼微微张大，一脸惊愕的看向沈梓陵。明白自家妹妹已经理解自己的意思，沈梓陵肯定的点头，“我之前一次偶然来找老三，就已经发现他是这样了。最初只是突然的大叫，随后越来越复杂，有了笑声有了变声，似乎他的沟通对象一直在成长。”
一直在成长？！沈紫星心中一震，难道是超人工智能？！
与黎曜的智脑十三可以模仿人类并且安装学习软件习得人类的性格不同，十三的程序是模仿、复制与组合，即便再像人类那也不过是一种高仿品。
超人工智能则是另外一个领域的禁忌，通过让程序自己学会思考，学会成长，像真正的生命一样拥有本能，成为一个物种。这种想法在前世曾有一名疯子科学家提出过，但是这种想法立刻得到了很多伦理学者的反对。
如果程序成为了一种物种，那么它能跟人类和平共处吗？作为与人类拥有同样的智慧，甚至将来高于人类只会的它们，会产生征服甚至灭绝人类的欲望吗？最终，这个轰动一时的概念技术没有被允许开发，也有传说有人偷偷研究，但还是失败了。
“你们好。”冷不丁的，老三对两人开口。
被吓了一跳的两兄妹愣了愣，异口同声问，“你说什么？”
“他说你们好。”老三摘下全息眼镜，歪头看向两人，他面无表情但语调却轻松愉快，看着相当诡异。
“他？”
“嗯，上次二哥来的时候，他不是很高兴，但这次他似乎很开心你们来了。”
“三哥，你说的他是谁？”沈紫星看着满屋子的光幕，问道。
啪！突然所有光幕都不见了，房间的灯光被调到最亮，露出空旷的接近五十平方米的空旷空间。只见沈梓陵打开了干扰老三腕带的程序，这种做法跟地球时代直接把电视插头如出一辙。
“二哥，你干什么？！”
沈梓陵双手抱胸，“好了，这下你可以好好跟我们说说，那个他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