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妃嫔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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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念惜一夜未眠,脑海里都是七公子的音容笑貌,还有那场胆战心惊的血战。为什么要这样?凌念惜胸口郁闷,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为什么要再次见到七公子?为什么要再想起往事?

    两年了,她经常会做噩梦,父亲慈爱的笑容,哥哥们争相哄逗她的身影,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化成云烟一去不返。而她凌念惜,也从一个小女孩,一下子长大了,她奋勇杀敌,希望自己能永远留在父亲和哥哥奋斗过的沙场,和他们再次团聚,可是,她落下一身伤疤,最终回到了都城,那塞外是她心头无法抹去的伤痛与永恒的回忆。

    次日天一亮,就有侍女过来禀报,太子殿下等太子妃一起去皇上皇后请安。

    凌念惜戴上面纱走出房间,慕容玦已经站在庭院里了,看到凌念惜出来,他笑意融融的走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爱妃,昨晚睡的可好?”与先前的冷漠孤傲判若两人。凌念惜低声道:“很好。”不再多言,慕容玦挽过她的手,边走边低声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回复父皇与母后,才会让大家都满意吧?”他这个大家自然是指的皇上皇后和他自己了。

    凌念惜看向慕容玦,一如七公子般俊朗,面带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虚假,透着冷漠,虽然他言语温柔,却是句句伤人,字字无情。

    看凌念惜不说话,慕容玦收起笑容,低声狠狠道:“若是你敢乱说,本太子轻饶不了。”他担心新婚之夜冷落凌念惜之事被皇上知道了,尤其是被凌夫人,自己的亲姑姑知道了,那更是了不得。到了皇上和皇后面前,两人跪拜,皇后笑意盈盈,与两人寒暄了几句,忽然说道:“太子妃,怎的还戴着面纱?让哀家看看你的模样可好?”

    凌念惜急忙道:“我相貌丑陋,恐惊吓了皇后。”

    皇上道:“摘下面纱,朕也很好奇你的样子。”凌念惜的眼睛像极了纸鸢,所以皇上想看看纸鸢的亲生女儿到底长什么样子?或许他更想看到一位和纸鸢一般模样的女子。

    凌念惜只有遵命,轻轻摘下面纱,皇后啊呀一声,“这是太子妃吗?怎的如此丑陋?”

    皇上也倒吸口凉气,慕容玦道:“这就是父皇与母后为我选的太子妃。”言语间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凌念惜又戴上面纱,皇上与皇后不满的神情,周围侍女鄙夷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听说这太子妃还是不洁之身,真是晦气。”皇后不满道。

    “放肆。”皇上威严,“凌念惜,凌家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朕让你做太子妃,也算对得起凌家。以后你要好自为之,不要让朕失望。”

    凌念惜遵命,谢过皇上,与慕容玦离开。

    两人刚回到太子府,就有侍女过来拜见,“三位侧妃来给太子妃请安,等候多时了。”就看到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走了过来,俯身参见太子殿下。

    慕容玦嗯了一声,抬手让她们起来,三位侧妃都看向凌念惜,她们早得知新婚之夜,太子独自离去,留太子妃独守空房。加上知道太子妃生的丑陋,又遭受侮辱,所以心里都看不起凌念惜,若不是她是凌家的人,能嫁给太子?休想!即便是路边的乞丐,也不会稀罕她。

    慕容玦离开了,留下三位侧妃与凌念惜在一起。

    凌念惜也认识了三位侧妃,江落雁,徐宛如,丁芸芸。

    江落雁显然是三位中地位最高的,她先开口了,“姐姐为何不摘下面纱让妹妹们瞧瞧?难道真如外界所传?”

    凌念惜知道来者不善,可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听说江妃是丞相的女儿,出身也算是书香门第,怎的说话做事如此没有礼数?”

    江落雁哼了一声,她自幼娇生惯养,现在被凌念惜当众奚落,不快之情立即显在脸上,强词夺理道:“你怕什么?难道不敢见人吗?”

    一边的丁芸芸也道:“太子妃想一辈子都蒙着面纱吗?”

    凌念惜冷眼看她们,“诸位如果没有事情,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般操心,不累吗?”说罢,转身回房间,不理睬三人了。

    江落雁怒道:“不就是个太子妃吗?你以为就能得到太子的恩宠吗?”

    一边的徐宛如急忙拉了她一下,“姐姐,咱们走吧。”

    碰了一鼻子灰,三人离去。

    凌念惜却是苦笑,七公子,慕容玦,你还真有福气。一旁的侍女端过茶水,凌念惜抬眼看,这侍女长得很水灵,模样乖巧,“你叫什么名字?”

    “雨薇。”

    不错的名字,凌念惜点点头,又问了房间内其余三位侍女的名字,细珠,彩霞,红梅。凌念惜一一记住,“这里有书吗?我想看会儿书。”

    雨薇问道:“不知道太子妃想看什么样的书?我去问问。”

    “什么书都可以,打发时间而已。”凌念惜随口说道。

    雨薇出去了。不一会,捧来一摞书,“太子妃看看,有喜欢的吗?”

    凌念惜很满意她的办事效率,随手拿了本书,走到庭院里,坐下开始看。

    一连几日,慕容玦都没有来,几位侧妃也很少来,凌念惜天天看书,也无事情,悠闲自在。只是偶尔她盼着慕容玦来,因为她知道他是七公子,是自己心爱的人。她时常会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舞儿,会怎样对待?那句:跟我走吧,白头到老。还在耳边回荡,他已经有三位侧妃了,算起来,他娶第一位侧妃江落雁的时候,正是两年前离开舞儿的时候。是不是,他已经忘记舞儿了?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美人堆里享受荣华。七公子,你对不起舞儿。凌念惜的泪水滑落,湿润了书,那一切,值得吗?还记得墨寒说过,你会后悔的。她摇头,坚决道:“不管以后如何的结局,都不后悔。”可是现在的这一切,都让她心痛,已然后悔。

    下午时分,天色有些阴沉,光线昏暗,凌念惜合上了书,伸展腰身,有些累了,雨薇道:“太子妃整日在这庭院里,不闷吗?何不去后花园逛一逛?那里的花开的正好呢。”

    好吧,那就去后花园里逛一逛吧,反正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呢。带着四位侍女走向后花园。

    皇宫的花园果然不一般,百花盛开,千姿百态,凌念惜常年在塞外,第一次看到这许多花,心情大好,不禁凑上前仔细欣赏。忽然听到身边侍女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二王子,八王子。”

    慕容玦?凌念惜回头,恰好看到慕容玦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还有一双微眯的眼睛也盯着自己,二王子?

    “慕容植有礼了。”八王子彬彬有礼,他比慕容玦小三岁,年方十七,却是斯文有礼。

    二王子却迟疑了一下,“慕容拓见过太子妃。”眼睛不曾离开凌念惜的面纱。

    凌念惜还礼,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花园的一角,慕容玦正和慕容拓下棋,慕容植在一边观看。不想打扰他们,凌念惜抬脚想走,慕容拓道:“请留步,太子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本王正处于下风,望太子妃指点一二。”

    凌念惜本不想妨碍他们,于是道:“我棋艺平平,哪里敢班门弄斧。”

    慕容拓温和道:“太子妃谦虚了。两年前我去塞外与令兄下棋,听令兄说太子妃的棋艺从未遇到过对手。今日帮本王一次如何?”

    凌念惜看向慕容玦,慕容玦没有任何表情,一副丝毫不关他事情的样子。凌念惜走上前,看棋局。眼角余光看到慕容玦那精致的五官,心中一惊,他还是那般气定神闲,潇洒自如。原来这两年他过的很好,很幸福。自己白白担心了。

    凌念惜看向棋盘,随手拿起一个棋子放了下去。慕容拓微微点头,慕容玦却是眉头一皱,不禁斜眼看向凌念惜,还是小瞧她了。抬手一子放在棋盘上,得意的看向凌念惜。

    不待慕容拓相求,凌念惜便拿棋子落下。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竟然不分上下。八王子慕容植在一边是连连叫好。

    终于慕容玦眉头紧锁,狠狠瞪了凌念惜一眼,将棋子扔在棋盘上,哼了一声,拂袖便要走。

    慕容拓伸手拦住慕容玦,“太子难道想耍赖吗?”他一定要慕容玦认输才肯放过。

    慕容玦面露不悦,看向凌念惜,这个太子妃竟然帮着别人赢自己,让自己丢了颜面,心中更是记恨凌念惜,冷冷的,不说话,几人陷入僵持。

    慕容植笑道:“七哥的棋艺从未遇到对手,今日也算是棋逢对手。算是一件好事啊。没想到太子妃果然聪慧过人。不如咱们庆祝一下?”

    慕容玦瞥了他一眼,庆祝?庆祝自己输了?还是庆祝终于找到对手了?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自幼与慕容植关系甚好,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慕容拓道:“正是,天色已晚,咱们就在这太子府讨顿饭吃。”不待慕容玦同意,两人就做主了。

    凌念惜想告辞,慕容拓拦住了,“太子妃赏脸一起吃晚饭吧。算来你我也是旧相识了。”

    慕容玦哼了一声,其实他早就听慕容拓提及过凌念惜,想到慕容拓曾去塞外慰问官兵,或许那时他认识了凌念惜。